这是她早上就想问陆薄言的问题,但是那会儿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不可置信,根本来不及问。 陆薄言低头吃了她手上剩下的小半个,小蛋糕又香又软,却不是那种腻人的浓香,蛋糕在口中慢慢化开,唇齿留香,是他尝过的为数不多的蛋糕里最好吃的。
护士的话突然浮上脑海,苏简安的心绪更加混乱了,她把头埋到膝盖上,双手紧紧抱着后脑勺,像一只要逃避现实烦扰的鸵鸟。 苏简安愣了愣,意外的看向苏亦承:“他怎么会那么早来?那个时候我还没出事,但天气原因航班已经停飞了。”
康瑞城,康瑞城…… 似乎只要一个转身,他就能轻易的彻底离开她而去,像和她从未有过瓜葛。
然而这次,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苏简安。 苏亦承已经忍了一个晚上,突然回过头来盯着洛小夕,像是要用目光看透她一样。
那套床上用品是他路过家纺店时进去给她挑的,听说她喜欢淡色和柔|软的面料,他觉得这一套她会很享受。 陆薄言拉起她的手。
“撞邪了!”秘书只能想出这一个解释,尽管她坚信科学是一个无神论者。 钱叔来接苏简安,看着她上车离开,苏亦承才回演播厅,却注意到他后座的方正不在位置上了。
苏简安先是茫然,反应过来陆薄言的意思后,过去他低沉喑哑的声音、失去频率的呼吸突然都历历在目…… 难道这门是可以自动消音的?
“好,我也一样。”苏亦承做投降状,“我晚上就回A市,你休息两天也回去。别闹了,知道吗?” 后来洛小夕才明白,她把命运想得太简单顺利了,她和苏亦承,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在一起?
洛小夕那碗很小,只有几个馄饨沉在汤底,苏亦承催促她尝尝,末了又问她这种馅料味道如何。 吃饭的时候,老洛给洛小夕夹了她平时总嚷嚷着要吃的大盘鸡:“小夕,记住,太容易得到的,男人往往都不会太珍惜。”
几乎是毫不犹豫的,苏亦承站起来,办公椅被他狠狠撞开,他抓起车钥匙,开车直奔洛小夕的公寓。 洛小夕无言以对,挣扎着要起来。
沈越川明白,陆薄言是在为苏简安的将来做打算,无论如何,他都要苏简安平安顺遂的度过接下来的人生。 苏亦承的眸底掠过一抹诧异,他放下茶杯,沉吟了片刻才说,“我不是讨厌你,而是不喜欢你们这类人。”
“像你这个表情一样”秦魏指了指她的脸,“潇洒不羁,直率坦荡,敢爱敢恨。” 事情谈到很晚才结束,陆薄言从包间出来的时候,走廊上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,那人一身黑色的风衣,指尖燃着一根上好的香烟,侧脸看起来桀骜阴冷。
那些照片,是跟踪她的陈璇璇拍下来寄给杂志社的,他知道。 苏简安把咖啡给陆薄言留下,离开了书房。
“跟很多人一起喝酒,你很开心是不是?”陆薄言放下报纸,冷冷的看过来,“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?” “咚”的一声,苏简安的额头一痛,她又挨了陆薄言一记爆栗。
第二天,洛家。 苏亦承洗干净碗出来,就看见洛小夕趴在沙发上,歪着脑袋看电视上《超模大赛》的重播,一边悠悠闲闲的晃着小腿,丝毫意识不到家里还有一个男人。
他不是生气,他是怕她要走,怕她会像父亲那样毫无预兆的离开他。 这个话题太美好,苏简安不忍就这么结束,问他:“那老了之后呢?你要变成什么样?”她默默的在脑海里勾画了一下,总结出:就算老了,陆薄言也会是个非常帅气的老头子。
生命对时间来说如此微不足道,谁走了都好,它从不停下脚步。 苏简安撇了撇嘴角:“谁知道你会不会像骗我说带我去游乐园一样?结果第二天人就消失了。”
陈璇璇想了想:“可是……如果陆薄言不再护着她了呢?” 她只是款款走来,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和动作,就已经能让人心荡神驰。
迅速的把工具拿过来,开始在空白的蛋糕面上写写画画。 也许是熬了夜的缘故,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