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小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果然,下一秒,苏亦承英俊的五官已经逼近她。 但她没能彻底清醒过来,她好像陷入了一个似幻似真的梦境里。
苏亦承不想再跟她做无谓的争吵,拉起她横穿过斑马线。 苏简安是故意的,她把声音拿捏得刚刚好,软得能让人产生身处云端的错觉,她的声线柔柔的融化在心口间,让人恨不得把她嵌入怀里。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 要不要拉着苏亦承走?
“你站住!”苏简安起身走到他面前,“陆薄言,你到底在生谁的气?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?” 一阵电话铃声把康瑞城的思绪拉回现实,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,唇角的笑褪去了那抹阴鸷:“阿宁。”
几个人挤满了小小的单人病房,沉默了一个早上的小房间也顿时热闹起来。 男人愣了愣,旋即明白过来陆薄言想干什么,叫部下取了两套作训服和两双军靴过来。
“洛小姐,我没记错的话,这位是秦氏的少东吧?你们是什么关系?” 久了,苏简安就觉得没意思了,于是不再打扰陆薄言,而是从他的书架上抽了本书,他埋首办公的时候,她就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安静的看书。
睡着之前,他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那一觉,是在陆薄言家看完球送洛小夕回她的公寓那天。 “你哥带着她去Y市了。”陆薄言说,“她现在应该还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洛小夕午睡的时间一向不长,醒来已经精神饱满,见苏亦承已经换了衣服,疑惑的问:“你出去了啊?” 苏简安的脸确实热得几乎可以烘熟一个鸡蛋,闻言她掉过头,陆薄言顺势抱了抱她,说:“她从小就这样。”
“这不能怪他们。”秦魏无奈的说,“洛叔叔最近逢人就说要安排我们结婚,他们都以为我们迟早会结婚。” 江少恺太了解苏简安了,她这样的表情,指的绝对不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已经好长时间,没有这样沾到床就睡,还睡得这么沉了。 住院的这段时间,苏简安一直都在关注三清镇的案子,她拆石膏那天,江少恺从三清镇打来电话,说案子告破了,凶手已经抓获归案,她第一时间去山上做现场尸检收集的证据帮了他们很大忙。
一座紧闭大门十四年的老屋这几天突然有人进出,都是穿着黑T和军靴军裤的青年,见了人他们也不打招呼,低着头就走过去,行事很低调的样子。 恐怕就算是身为妻子的苏简安,也未曾看过陆薄言那种自责的样子。那个高高在上的、神话般的陆薄言,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光环,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、会感到懊悔的平凡人,他也终于发现了一些事
苏简安摇摇头,车子又不大,躺下来也躺不开,但疼痛实在难忍,她忍不住掐上了陆薄言的手臂:“都怪你!” 她匆忙跑出门,城市轻轨哐当哐当的呼啸着从走廊的窗前掠过,大马路上车来车往,人人都行色匆忙,阳光刺眼得肆无忌惮……
“亦承啊。”洛爸爸笑了笑,“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?” “你怕了啊?”陈璇璇嗤笑了一声,“瞧你这点胆子,还说想报复苏简安呢。她不止把你送进了拘留所,把你妈也送进去了,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心?”
“对不起。”她拉住苏亦承的手,“那天晚上我喝醉了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……苏亦承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 直到那次看见她和秦魏,他们短短几天就熟悉起来,洛小夕甚至假装和秦魏开|房来赶走秦魏的小女朋友,他从秦魏和洛小夕身上看见了一种可以称之为“默契”的东西。
这个时候苏简安哪里还顾得上自己,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,人又被陆薄言抱起来回了房间。 “肯定是对你有感觉才会不放心你啊。”苏简安说,“如果当时上了那辆出租车的是路人甲乙丙,你觉得他会跟上去吗?”
她了解洛小夕,这么低劣的炒作手段她根本不屑。 洛小夕只是开个玩笑,没想到秦魏已经把事情安排到不容她拒绝的地步。
苏亦承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,轿车的两道车前灯照向更远的地方,车子不一会就消失在天桥底下。 可这半年来时而发生的甜蜜,又让她始终不敢相信陆薄言真的变了。
陆薄言看了看路,回到家大概还需要十几分钟,应该刚好能把故事说完。 理智告诉他,他要从今天开始,慢慢回到从前,回到没有她的日子。
秦魏愣了愣,放下脚,陷入了沉默。 沈越川始终是不敢对苏简安太过分的,给她倒的不是那么烈的酒,但苏简安的酒量实在一般,一喝下去就觉得喉咙胸口都犹如火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