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没什么技巧,经常一双手湿淋淋的就去炒菜,水滴落进油里,手臂上经常有小水泡。 那套床上用品是他路过家纺店时进去给她挑的,听说她喜欢淡色和柔|软的面料,他觉得这一套她会很享受。
鲫鱼汤,芹菜炒鱿鱼,白灼菜心,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,装在黑色的陶土盘子里,称不上多么精致,但坐在这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的院子里慢慢的吃,无人打扰,洛小夕突然想到,如果可以就这样和苏亦承到天荒地老,该有多好? 此时,陆薄言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,把窗户开到了最大。
就像上次一样,陆薄言负责清洗,苏简安负责下锅。 陆薄言比她大六岁,今年已经三十岁了,经历必然比她丰富也复杂很多,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里,他有女朋友……也正常吧。
苏简安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我早就帮你跟小夕解释过了,你知道她最后说什么吗?” “我把苏亦承的方案泄露给他后,只要碰上他就没好事。”洛小夕按住自己,忍住那种要被掏空的感觉,“以后你醒目点,不要再把你的艺人往火坑里推了。”
洛小夕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,哭着点了点头,更紧的抱住父亲:“爸,我以后不任性了,我会好好工作,再也不给咱们家丢脸了。” 洛小夕正要开口,秦魏突然过来把她拉走了。
“哦。”苏简安倒也听话,乖乖照做,“然后呢?” 他没再说下去,但暗示已经无法更明显了。
洛小夕摇摇头:“不是啊。” 但这样的辛苦不是没有好处,苏简安终于没有时间想起陆薄言了。
小镇上的少女凶杀案,凶手不知道是什么人,专门绑架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到山上,强占后又将女孩杀死,被发现的尸体都有遭受虐待的痕迹。 “收拾一下行李,好了我们出去逛一逛。”苏亦承说。
从以前到现在,一直以来付出的人都是陆薄言,他还要费尽心思的瞒着一切,只为了能让她一身轻松的离开。 不是她的错,也不是苏亦承的错,而是被她爸爸说对了,他们不合适。
陆薄言稍稍翻几下就翻到了她在美国留学时的朋友圈,挑了挑眉梢:“你去过拉斯维加斯赌钱?呵,居然还赢钱了。” 秦魏摸了摸被抽得生疼的脸,蓦然清醒过来,从洛小夕的床上滑下来,迅速离开了她的房间。
洛小夕想上去和苏亦承解释,但……有必要吗?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女伴呢。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,睡了一觉明显有些凌乱了,头发也不像平日里那样精心打理得不出一点错,下眼睑上一抹淡淡的青色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。
再说这不是什么重活。 风急雨大,陆薄言坐上驾驶座时身上的衣服多了不少水印,头发也滴着水,但他全然不顾,系上安全带就猛地踩下油门,白色的路虎真真正正化身为虎,疾驰向前。
“知道了,谢谢。” 她开始怀念那几天只有她和苏亦承的古镇时光了。
苏亦承先动手收拾了衣物,统统放进浴室的脏衣篮里去,然后拿了套新的床品出来,掀开被子 “你应该和徐伯道谢。”他面无表情的翻过报纸,“他让厨房给你熬的。”
糟了! 看了看快件单,果然,收件人是陆薄言。
苏简安没走之前,那个地方尚可称作是一个家。但现在他回去,只能感受到那种空旷。 她已经明明白白的拒绝了那么多次,他应该已经放弃了吧?这样最好!
“苏亦承,你好了没有?” “那你这边呢?”沈越川问,“重新调个人过来?”
就在这时,洛小夕突然整个人贴到了他身上。 她除了走路还是不大自然,身上的其他伤口都已经愈合,去哪儿也终于不再只能靠陆薄言抱,自己去洗了澡,躺到床上后突然前所未有的期待明天的到来。
苏简安忍不住笑了。 他慌了一下,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动作他冲过去拦在苏简安面前:“你去哪儿?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走?”